6.49 良马尚德【14.33】

子曰：“骥不称其力，称其德也。”（《论语·宪问14.33》）

杨伯峻：孔子说：“称千里马叫做骥，并不是赞美它的气力，而是赞美他的质量。”

钱穆：先生说：“称为骥马的，并不是称它之力，乃是称它之德呀。”

详解：

孔子在上章《以权谋私岂可信【14.14】》里说：“臧武仲以防求为后于鲁，虽曰不要君，吾不信也。”（臧武仲凭借防邑请求鲁君在鲁国替臧氏立后代为卿大夫，虽然有人说他不是要挟君主，但我不相信）。臧武仲智商很高，也很有才能，但是他却将心智用于谋求私利上，因此失信于人。

孔子非常重视个人修养，认为道德是一切行为的基础。在本章，孔子以马为喻，指出千里马虽然善跑，但是被人们称道的不是善跑的特性，而是有马德。如果马不与人配合，就不是良马了。而一个人能被当作人才为人称道，也要取决于其品德是否高尚，而不只是看其能力有多强。

据史书记载，商纣王拥有神力，能够托起宫殿的大梁，能倒着拖拽九头牛，还能赤手空拳与野兽肉搏。他天资聪颖，才思敏捷，极富辩才。遗憾的是，由于德行的欠缺，纣王的聪明才智没有用对地方。他奢侈荒淫，在宫中建造“酒池肉林”，高筑鹿台，沉迷女色，宠信妲己；他残暴恶毒，发明了炮烙、虿（chài）盆等多种变态的刑法；他残害忠良，不仅忠臣良将被害，就连他的叔叔比干也被他“挖心”。

纣王所犯下的罪行罄竹难书，因而在周武王起兵讨伐纣王的时候，恨透纣王的商朝百姓纷纷倒戈，强盛的商朝就此灭亡，纣王本人也在鹿台自焚。像商纣王这样有才无德的人，才能越大，所干的坏事越多，对社会造成的危害就越大。历史上，像商纣王这样有才无德、德不配位的人还少吗？

通过反贪官打老虎，发现不少身居要职的官员却走上贪腐的不归路。看看那些因贪污受贿，或徇私枉法而被逮捕的官员，哪一个不是有知识、有能力的？这些残酷的事实说明，我们在重视能力的同时，更要重视道德修养。

骥不称其力，称其德也。

——骥：日行千里的良马。称：称赞。力：气力。德：品德。

本章孔子以日行千里的良马来比喻德才兼备的人才，提出品德为重的观点——良马尚德。

译文：

千里马值得称赞的不是它的气力，而是它的品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