6.43 实事求是 直道而行【15.23、25】

子曰：“君子不以言举人，不以人废言。”（《论语·卫灵公15.23》）

子曰：“吾之于人也，谁毁谁誉？如有所誉者，其有所试矣。斯民也，三代之所以直道而行也。”（《论语·卫灵公15.25》）

杨伯峻：

孔子说：“君子不因为人家一句话［说得好］便提拔他，不因为他是坏人而鄙弃他的好话。”

孔子说：“我对于别人，诋毁了谁？称赞了谁？假若我有所称赞，必然是曾经考验过他的。夏、商、周三代的人都如此，所以三代能直道而行。”

钱穆：

先生说：“一个君子，不专因一人的说话来举荐那一人，亦不因那一人行事有缺连他说话也全不理。”

先生说：“我对人，哪个是我毁了，哪个是我誉了的呢？我若对人有所誉，必是其人已确有所试，见之于实的了。这人呀，即是三代以来全社会一向有直道流行其间的人呀！”

详解：

君子不以言举人，不以人废言。

——举：举荐。废：否定。言：言论。

——君子不会因为某人讲得好听就举荐他，也不会因为不喜欢某人而否定他的言论。

——这里体现了孔子实事求是的精神。

吾之于人也，谁毁谁誉——如有所誉者，其有所试矣。斯民也……三代之所以直道而行也。

——于人：对于别人。毁：诋毁。誉：赞誉，恭维。试：试图，企图。斯民也：现在这些人啊！三代：夏、商、周三代的古圣人。

——我对于别人，听了谁诋毁我，谁赞誉我，都不去管，是非自有公论——假使有人吹捧得太厉害，这中间一定有企图，往往居心叵测。孔子说到这里，不禁感叹：“现在这些人啊！”他感叹了这一句，下面没有讲下去，然而包含了许多意思，如现在这些人非常在意别人对自己的看法，听到赞扬就沾沾自喜得意忘形，或按照别人的要求做人，丧失了原则……然后他讲另外一句话：“三代之所以直道而行也”作为对比。夏、商、周这三代的古圣人，不理会别人的毁誉，取直道而行，因而政绩卓著。如果不走直道，随别人的毁誉而变动，游移不定，没有原则，则不能立己，做主管的也不能带人。

本章孔子阐明了对人要实事求是，对别人的诋毁和吹捧也不要往心里去，只管顺直道而行就可以了——实事求是，直道而行。

重新断句如下：

子曰：“君子不以言举人，不以人废言。”

子曰：“吾之于人也，谁毁谁誉——如有所誉者，其有所试矣。斯民也……三代之所以直道而行也。”

译文：

孔子说：“君子要实事求是，不会因为某人讲得好听就举荐他，也不会因为不喜欢某个人而否定他的言论。”

孔子说：“我对于别人，听了谁诋毁我，谁赞誉我，都不去管，是非自有公论——假使有人吹捧得太厉害，这中间一定有企图，往往居心叵测。现在这些人啊（没有主见）……夏、商、周这三代的古圣人，不理会别人的毁誉，取直道而行，因而政绩卓著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