6.34 朽木不可雕【5.10】

宰予晝寢。子曰：“朽木不可雕也；糞土之牆不可杇也；於予與何誅？”子曰：“始吾於人也，聽其言而信其行；今吾於人也，聽其言而觀其行。於予與改是。”（《論語·公冶長5.10》）

楊伯峻：宰予在白天睡覺。孔子說：“腐爛了的木頭雕刻不得，糞土似的牆壁粉刷不得；對於宰予麼，不值得責備呀。”又說：“最初，我對人家，聽到他的話，便相信他的行為；今天，我對人家，聽到他的話，卻要考察他的行為。從宰予的事件以後，我改變了態度。”

錢穆：宰我白日睡眠，先生說：“爛木不能再雕刻，骯髒的土牆不能再粉飾，我對宰予，還能有何責備籲！”先生又說：“以前我對人，聽了他說話，便信他的行為了。現在我對人，聽了他說話，再得看他的行為。這一態度，我是因對宰予而改變的。” 

詳解：

孔子對學生是非常負責的，不僅在校期間負責，而且是負責終身的。正所謂“一日為師，終生為父”。孔子收你10條臘肉，現在價值也就200多塊，可以對你教育培養一輩子，從不收贊助，也不收補課費，你說值不值？

孔子對每個學生都傾注了大量心血，針對學生不同性格特點因材施教。宰予資質聰颕，口才了得，缺點是驕傲，不守紀律，說一套做一套。孔子對他特別嚴厲，所以宰予後來能夠成才。

宰予晝寢。

——宰予：字宰我，孔子學生。晝：大白天。寢：睡覺。

——宰予大白天不上課卻睡懶覺。

朽木不可雕也。

——朽木：腐朽的木頭。雕：雕刻。

——腐朽的木頭不可以雕刻啊。

糞土之牆不可杇也

——杇(wu1)：批蕩牆壁的工具，引申為批蕩，粉飾。

——糞土垛（duǒ）成的牆不可以批蕩啊。

於予與何誅？

——於：對於。予：宰予。與：給予。何：什麼。誅：責備。

——對宰予我還有什麼說的呢？

始吾於人也，聽其言而信其行。

——始：開始，以前。於：對。其：他的。言：話。而：就。信：相信。行：行為。

——以前我對人，聽他說話就相信他的行為。

今吾於人也，聽其言而觀其行。

——觀：觀察。

——現在我對人，聽他說話，還要觀察他的行為。

於予與改是。

——與：使。改：改變。是：指我的方法。

——是宰予的表現使我改變的。

本章孔子通過嚴厲批評不守紀律的宰予——“朽木不可雕”，體現了孔子對學生恨鐵不成鋼的負責精神。

譯文：

宰予大白天不上課卻睡懶覺，孔子說:“腐爛的木頭不可以雕刻；用糞土垛砌的牆面不堪塗抹；對於宰予這樣的人，還有什麼好責備的呢?”孔子又說:：“以前我對於人，聽了他說的話就相信他的行為，現在我對於人， 聽了他說的話還要觀察他的行為。這是由於宰予的事而改變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