5.32 智说原壤【14.43】

原壤夷俟。子曰：“幼而不孙弟，长而无述焉，老而不死，是为贼。”以杖叩其胫。（《论语·宪问14.43》）

杨伯峻：原壤两腿像八字一样张开坐在地上，等着孔子。孔子骂道：“你幼小时候不懂礼节，长大了毫无贡献，老了还白吃粮食，真是个害人精。”说完，用拐杖敲了敲他的小腿。

钱穆：原壤蹲着两脚不坐不起，以待孔子之来。先生说：“年幼时，不守逊悌之礼。年长了，又一无称述来教导后辈。只是那样老而不死，这等于如人生中一贼。”说了把手中所曳杖叩击他的脚胫。

详解：

原壤是孔子的发小，从小与孔子玩泥沙捉蟋蟀长大。有天孔子去看他，他就想与孔子开个玩笑，像小时候玩泥沙那样坐在地上，叉开双腿，双手好像摆弄着什么，企图勾起孔子小时候的记忆。

孔子看到此情此景，一个老顽童在面前嘻皮笑脸的，差一点儿没笑喷，因而将就着跟他开个玩笑，故意严肃地对他说起大道理，反映了孔子幽默机智的风格。

原壤夷俟。

——夷：夷【东边少数民族】式坐姿：坐在地上，叉开双腿。俟（si4）：等候。

幼而不孙弟，长而无述焉，老而不死，是为贼。

——幼：小时候。孙：通“顺”，顺从。弟：次序，不孙弟。不顺从兄长，孔子年龄比原壤大，小时候原壤反而常常欺负孔子。长：长大后。述：遵循正道，引申为正经做事。长而无述焉：长大后又不正经做事。老而不死：老了还这么顽皮。贼：祸害。是为贼：祸害子孙啊！

以杖叩其胫。

——以：用。杖：拐杖。叩：轻击。胫：小腿。

——说完用拐杖轻碰了一下原壤的小腿。

本章记述了孔子与发小机智地开玩笑的过程，孔子以重言轻说的方式评价原壤玩世不恭的一生——智说原壤，以此教育后生。

译文：

原壤是孔子发小，有天孔子去看他，他看孔子来了，仍然像夷族人那样坐在地上张开双腿，双手摆在地上，这也是小时候与孔子玩泥沙的坐姿。

孔子故作严厉地对他说：“小时候你不服从兄长，长大后又不正经做事，老了还这么顽皮，真的祸害子孙啊！”说完用拐杖轻碰了一下原壤的小腿。